,“他们都知道你对殿下图谋不轨,但他们应该没人知道你勾结方士吧?”
“什么?”
“怎……怎会这样……”
听到满宠的话,下面的官员差点被吓傻了,有人当场大小便失禁,更有甚者竟然直接起身撞向房梁意图自尽。
在场的大理寺官吏七手八脚将这些人按住,却听满宠平静地说道:“这是殿下交给本官的方士口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可是需要本官将方士带来与你对峙?”
“没……没有……”
虞翻闻言面如死灰,紧紧闭上双眼不让他人看到眼中的绝望,从嘴唇缝隙中吐出了几个字。
狗屁的口供!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份口供不可能是真的,要不然王弋也不会询问他如何与南华勾结到一起,但是这份口供根本就不是给他看的。
田丰……田丰!
田丰的话向那群蠢货证实了王弋手中掌握着关键的证据,哪怕证据到底是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王弋手里有证据,所有与此案相关联的人都要死,死全家。
巫蛊是一个沾上了就甩不掉的可怕东西,平日里只能尽量隐藏,一旦被人现,就连看到的人都要受牵连。
“虞翻!
你这个狗贼!”
“虞翻,你可将我们还害苦了……”
“虞翻!
我们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众官员瞬间反水,对虞翻喝骂不止,有人还想挣脱束缚上前和他拼命。
“住口!”
虞翻见状大喝一声,冷笑道,“往日尔等享乐之时也没见尔等如何惧怕,哪个不是极尽谄媚祈求我赐下些丹药?怎么到了受罚之日,一个个又如此不堪?尔等在敢于向大王出手时起就应该知道要付出何种代价。”
“谁能知道你会如此疯狂?”
“是啊!
谁能想到你竟然会用出如此手段?”
“寺卿,您听我说,求您听我说!
我真不知道这恶贼与方士勾结啊……”
“寺卿,寺卿。
我等真不知啊!”
“我要见殿下,我要当面和殿下说清楚,我真不知道虞翻竟然就行巫蛊……那种手段。
寺卿,求您让我见殿下一面,我将全部家财都送给你,只要让我见殿下一面。”
一时间谩骂有之,哀求有之,却又没有一个敢承认自己和虞翻是同党了。
满宠看着一众官员们不耻的姿态,问虞翻:“虞仲翔,如此你还觉得本官是在羞辱你吗?”
“哼。
我去殿下面前承认罪责,在殿下面前扛住压力,就是为了保他们一家老小一命,可他们却亲手将全家送上了死路。”
虞翻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是已经乏了,低声说,“哪怕有一人有勇气质疑,恐怕也不会连累全家吧。
罢了罢了,本就是一些短视之人,命该如此。”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分开审问。”
满宠下令带走这些犯官,自己则埋头整理桌案上的文书,不再理会虞翻。
虞翻的注意力也不在满宠身上,他平静地看着那些被带下去的人,有哭嚎的、哀求的、怒骂的、崩溃的……
他看着一张张表情扭曲的脸庞,回想起了这些脸曾经的样子。
高谈阔论、意气风、睥睨天下、雄心壮志……
虞翻忽然觉得他们本就应该沦落到如今这番地步,包括他自己亦是如此。
这世上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人,哪个不是光明正大地谈论自己的想法?哪怕是在计划些许阴谋,也不会像他们那样躲在地下的老鼠洞里,躺在能工巧匠制作的床榻之上,手里端着世上最醇香的酒,怀中抱着万里挑一的美人,在纵欲之间畅谈抱负,在沉沦之中谋划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