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免,天灾、兵祸层出不穷。
他们已经没办法了,若不设立一个共同的目标,人心就散了。”
“那你不是更应该站在我身边吗?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殿下您还不明白吗?”
虞翻忽然坐到在地,一边拍打着地面,一边哭嚎道,“您赢的不是诸侯啊……您赢的不是诸侯啊!”
赢的不是诸侯……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六国归秦,天下一统,始皇帝赢了诸侯。
驰骋塞外,封狼居胥,汉武帝赢了匈奴。
两位皇帝一位终结了华夏千年纷乱的局面,另一位确立了华夏是世界中心的地位,他们二人都战胜了令人恐惧的强敌,但他们却输给了虞翻。
或者说……没能战胜虞翻的阶级。
“殿下,您看得太远了。”
哭了许久,虞翻擦干泪水,叹息道,“您的目光飞出皇城,越过山河,进入了百姓居住的村落。
百姓本是不应该知道您的,但河北的每一个百姓都对您感恩戴德,对您制定的政策了如指掌,知道您时刻都在想着他们。
您说,我等能不害怕吗?”
“哼。
心念百姓还错了?你是不是觉得高居庙堂之上,受你们一封封奏疏摆布的人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是不是只有关注你们提出的问题才能被你们认可?”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殿下,您已将千百年形成的规则打乱了。
士大夫可以不需要土地,可以不在乎一切身外之物,但我们不能丢了名声啊……”
啪!
“你们要的是名声吗!”
王弋抬手将茶盏丢到虞翻面前,喝道,“孤都不想责骂你们,你们要的是民心!
为什么得到你们支持的人才能拥有权力?因为你们掌控着民心!
你们这些所谓的士大夫一面要求君主做出顺应民心的事,一面却又操纵着民心的走向。
你们操纵的是民心吗?你们操纵的是君主的决策。
虞仲翔啊虞仲翔,孤真心实意的待你们,你对得起孤吗?”
“臣能怎么办?臣应该怎么办?臣没办法啊!
没了名声,臣等还有什么?”
“还在说名声?虞仲翔,你太令我失望了。
哼!”
王弋冷哼一声,讥讽道,“那你又为何要来见孤?难道是想让孤‘迷途知返’?”
“臣不敢。
臣输了呀……臣……臣两面为难,既然已经输了,不如……”
“住口!”
王弋暴喝一声打断虞翻的讲话,愤怒道:“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想着成全自己的名声?虞仲翔,你对得起为了你的理想而死在战场上的将士吗?你对得起整日殚精竭虑的同僚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臣……臣……”
虞翻无言以对,只得叩在地。
王弋见此更加气愤,冷声说道:“你就应该继续坚持下去,等孤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面前后依旧嘴硬不承认。
那样的话孤至少还能不甘,如今只会让孤看不起你!”
“臣有罪,臣有罪,臣罪无可恕……”
“回去吧。”
王弋偏过头,淡淡地说,“你的罪不是行刺孤,而是没有向天下百姓解释你们为什么那么喜爱名声。
滚,滚出孤的视线。”
“殿下,殿下!
臣还有用!
臣不求赎罪,臣只求死个安心啊!”
虞翻抬起头,哀求道,“臣可以将所有的同党都交代出来,请您放心,臣不会遗漏一个,臣知晓他们每一个人的罪行。”
“用不着。
孤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