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淼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的黑历史。”
她互相抠着手指,“其实我还有一个哥哥。”
季怀洲静静听着。
“我和我哥分别跟父母姓,我哥跟父亲姓,我跟母亲姓,我本来是不住在大伯家的。”
谢淼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父亲重病离世,母亲和哥哥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没救回来,所以我才被大伯收养。”
季怀洲心中一惊。
“我去大广场唱歌的第一天,正好是我父亲的生日,所以我才发了那条动态。”
失去亲人的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也难怪谢淼当初要编织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假象,她没有父母,还能从哪里得到爱呢?
“我大伯对我挺好的,就是太强势了,我喜欢唱歌,他偏不让,这次回去我大闹了一场他才终于妥协,在出国之前,我还是告诉你真相,证明我撒谎其实是迫不得已的。”
谢淼说道最后声音从颤抖变成了哽咽,“我从小就很少和外人接触,我跑出来的时候一直提心吊胆,遇到你我是真的赌了一把,赌你是一个好人,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因为我的疏忽导致你被打扰,我很抱歉。”
季怀洲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几张纸递给她,“哭什么,我没怪你。”
人就是这样,委屈的时候自己受着没事,有人安慰就控制不住更想哭了。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砸在谢淼的手背上,“我曾经把颜钊也当成哥哥,但是他对我太冷漠了,时间久了我才幡然醒悟,他不可能是我的亲哥哥。”
季怀洲试探地说了一句,“你先前说我像你哥,你说是你大伯朋友的儿子,其实也是骗我的,我是像你亲哥哥。”
“嗯。”谢淼的鼻音很重,“他也和你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他没出事的话,年纪也该和你一般大了。”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寂。
良久,谢淼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幅花花绿绿的东西。
她抬手擦掉眼泪,看清是季怀洲一直捏在手中明信片。
“亲爱的怀洲,我在这一切安好,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你,原谅我自私的决定,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会为你祈祷,祝你一生平安。”
——钟爱莲。
“我想你的家人也在天上给你写明信片,等你睡着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他们写什么。”
谢淼的目光移到季怀洲脸上,陡然破涕为笑,“你几岁了?这种谎言现在谁会信啊。”
她拿过那张明信片,“你小姨的字写得真好看。“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