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回头就问金士麒,背后的阴谋查出来了吗?这一次金士麒却无言以对。他的军情司的酗子们一直在盯梢跟踪、安插线人、收买情报,仔细盘查江上往来商旅船只,忙得吐血。吐干了血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查到。
金士麒明白了,浔州的文官们已变得非常谨慎,恐怕从外部很难攻克他了。
幸亏金士麒还有一个“内部力量”可以用。即同为粮食大鳄的柳州老板,范江荣。
自从范江荣归降于金士麒之后。就许多的精彩情报,立下了大功劳。但一个月前他引领胡扶龙的叔叔胡道贵来投降之事,那却是一场骗局,差点害死金士麒,甚至差点断送浔州战场。幸亏金士麒顺水推舟,把责任全都栽倒了赵洪堂身上。
事后,范江荣哭着跑来向金士麒。他光着洁白的身子,背后还插着好几根鲜嫩的荆条。他说自己也是受了胡氏叔侄的蒙骗,惹下如此大祸已不敢苟活,只求将军一剑劈死他吧!
金士麒忙劝慰他:人非圣贤。孰能不走眼呢。范先生我不怪你,我以后还要依靠你呢!
如今与胡贼的战争结束了,与浔州文官集团的战事又开始了。金士麒的军情司不擅长干这个,他只能求援于范江荣。范江荣的效率果然很高,于次ri就来见金士麒,说是已经探得风声那20万石粮食都被浔州官家转给了那几户粮商。所谓“委托运输”只是幌子,其实是每石5钱银子的低价转让了!
今年广西涝灾严重,夏粮歉收,广西各府的粮价仍浮在1两5钱银子,各地都有饿死病死和小规模sāo乱发生。
“两倍的利啊!”金士麒怒道,“都赶上我军火的利润了,无耻!”
“将军爷,你可小瞧他们了。”范江荣笑道,“这批军粮他们根本就不会运出浔州,更不会卖!他们只是要把持粮食,以维系各地的高价。”
金士麒气得咬碎钢牙,“无耻啊!”
范江荣更道:“他们现在采用的,是‘拖’字诀。”
“拖?能拖多久?再过三个月,湖广的秋粮就下来了。”
“不用三个月!他们拖的是”范江荣压低了声音,悄悄说,“我最近听闻,靖江王爷正在朝廷里使银子呢,要把商总督动一动!总督一走,这广西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做梦!”金士麒顿时怒道:“商大人赫赫大功,正红得发紫,岂是他个小王能动得了的?”
“正是因为商大人有功,便可顺水推舟。据说是先入阁,然后就去经略辽东,总之是调离两广。”
金士麒大惊。但细细想来,靖江王家此番cāo作却也不无道理。
辽东乃是明国的横颈之刃,局势非常严峻。过去八年间一败再败,经略、总督、巡抚走马灯般轮换。而商周祚级别够高,经验值够多,又新立功勋,获得了“知兵善战”的标签,确实是主政辽东的绝佳人选。而且商周祚又没什么派系和根基。以后一旦有差池就一脚把他踢开,简直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