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牙齿也染成了靛蓝色!
金士麒压抑着心跳瞪大了浮肿的眼睛,终于确定她不是什么超自然生物,只是一个山民女孩。他忙问:“你是谁?”
“我是我呀!”那女孩俏皮地说,她的嘴唇上也沾染着一圈儿靛蓝色。“我呀,在这里挖虫子,你就飞下来了。”
她一身灰萋萋的衣裤和黑色缠头,腰间还挂着几个小口袋和竹篓,腰后悬着一把柴刀,背后却露出一把短弩,竟然是全套的猎人打扮。黑脸小猎人走过来看着金士麒,“呀,是个八丑怪!”
“你是说丑八怪?我?”金士麒矫正她的汉语。他忽然明白了,所谓“丑八怪”是说他中毒而浮肿得难看吧。虽然没有镜子,但此刻他那漂亮的黄金左手已经肿成了大熊掌,脸上当然也浮肿得不像样子。
“是毒虫?你能睁开眼睛吗!”
“我睁着呢。”
那女孩跳过来蹲在他身边,黑乎乎的脑袋凑近了他的腰身上上下下地嗅了一番。“哈,我知道你!你是在河边上,盖房子的汉人!”
“这也能嗅出来?”金士麒无力地问着,他已经有些晕厥了。
那女孩突然出手,抓住他腰间的东西,就是那个硬邦邦的铜酒壶,“你吃的蜜酒呀,一定是阿诺公公卖的!那是我蒸的,好吃吗?”她突然敲了金士麒的脑袋,“笨蛋!公公没告诉你?不能在林子里喝蜜酒吗?”
那女孩说的汉话很好听,声音脆脆的,词句散散的,尾音总是翘翘的
“说过”金士麒有气无力地应着。他想了那壶惹祸的蜜酒的来历,还有那老头确实说过不能在林子里喝酒。但他也没说清楚啊,金士麒误以为他是吹嘘酒精浓度高容易引发火灾呢!
“这酒很香很香很香,汉子喜欢,野蜂也喜欢!野蜂,就是插你的这一种”
金士麒暗想:“插?你是说叮?”但他头疼欲死又昏昏欲睡,已经没有力气跟她较真了。
“这野蜂极毒的,‘一口跳、两口晕、三口死’!”她忽然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颊,“你命好,还差一口,不会死。”
“谢谢,好姑娘”金士麒心想我这也算命好?他有些想哭。
接着,那女孩掏出了不知什么工具,从他额头上“波”地拔出一根金色蜂刺,足有半寸长!她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不知道是药方还是咒语她从腰间掏出一小坨药在嘴里嚼碎了,满口靛蓝色的牙齿就变成了墨绿色。她又凑近了金士麒“啐”地吐在他额头上,然后用小指涂匀了,动作确实很麻利!
奇怪了,金士麒被野蜂蜇伤之后昏昏沉沉的,只有嗅觉格外灵敏,嗅得女孩袖管里一股子香甜,好像淡淡的牛奶味他暗自苦笑,生死关头怎么还有这种想法,真是禽兽
“还有手”金士麒抬起了左熊掌。
猎人小姑娘照样治疗他,拔出毒刺,吐了药膏在上面涂抹匀称了。然后她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