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能踢到散落的枯骨。
“新来的!快点!” 身后传来皮鞭破空声,楚惊澜侧身避开,皮鞭抽在前方的岩壁上,溅起一片碎石。他回头望去,监工是个独眼壮汉,腰间挂着串骷髅头手链,其中一颗的牙齿上镶着金片 —— 那是楚家偏将独有的标记!
“狗东西!还敢躲?” 独眼监工狞笑着又一鞭抽来。楚惊澜攥紧拳头,龙气在掌心翻涌,却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就在皮鞭即将落在背上时,一只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了鞭梢。楚惊澜抬头,正是那个跛脚的赵叔,此刻正用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老东西找死!” 独眼监工一脚踹在赵叔胸口。老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岩壁上,咳出大口鲜血,却依旧伸手指着楚惊澜颈间 —— 那里的孝服领口没系紧,露出了半截龙纹胎记。
“原来是楚家的小孽种!” 独眼监工突然笑了,笑得狰狞可怖,“难怪看着眼熟,跟你那通敌叛国的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围的矿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麻木的脸上闪过震惊与愤怒。楚惊澜这才发现,不少矿工的脖颈、手腕或耳后,都有楚家旧部的印记 —— 他们竟是被朝廷刻意集中到这黑矿里,日夜遭受非人的折磨!
“把他给我绑了!” 独眼监工招呼来两个打手,“送他去见矿主,说不定能换十斤好酒!”
楚惊澜没有反抗。他看着赵叔被打手拖拽着往矿道深处走去,老人路过他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矿底…… 有地火…… 救……”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楚惊澜默默记下方向,任由打手将粗糙的麻绳缠上手腕。他注意到这些打手的腰牌上,都刻着与噬魂卫面具相同的九头蛇纹章,只是纹路更浅 —— 看来这黑风矿场,根本就是噬魂卫设在北境的私刑场!
被押到矿主住处时,楚惊澜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这是间用玄铁打造的石屋,墙上挂满了风干的人皮,每张皮上都用朱砂画着楚家军的番号。矿主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坐在虎皮椅上,用银签挑着烤得流油的肉脯,脚边跪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 —— 竟是个楚家旧部的孩子。
“又抓来个小的?” 矿主斜眼看过来,目光在楚惊澜颈间的胎记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啧啧,楚战那老东西的种,骨头缝里都透着股贱气。”
楚惊澜猛地抬头,眼底龙气翻涌:“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是贱种!” 矿主将银签狠狠扎在桌上,“当年若不是他不识抬举,你们楚家怎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要我说,你们这些余孽就该……”
话音未落,楚惊澜突然发力,手腕上的麻绳寸寸断裂。他身形如电,在打手拔刀前已冲到矿主面前,龙气凝聚的指尖抵住了对方的咽喉。
“再说一遍。” 他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寒风。
矿主吓得魂飞魄散,肥硕的身体抖得像筛糠:“小…… 小爷饶命!是我说错了!楚将军是忠臣!是大英雄!”
楚惊澜没有收手。他瞥见桌案上的卷宗,上面记载着近三年来矿场的 “损耗”—— 每年都有上千名楚家旧部被活活折磨致死,尸体扔进矿底的地火坑销毁痕迹。而卷宗的落款处,赫然盖着北境节度使的朱印,旁边还有个模糊的九头蛇烙印。
“节度使和噬魂卫…… 勾结在一起了?” 他心头剧震,这才明白楚家被抄家绝非简单的谋逆案,背后牵扯着整个北境的势力网。
就在这时,石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戴着青铜兽瞳的噬魂卫推门而入,看到被制住的矿主,厉声喝道:“放肆!敢在黑风矿动粗,活腻了不成?”
楚惊澜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