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那个时候周裴应该已经出生了。
原本作为下一任国君诞生的他平白连降数级变成地方领主的世子。
在强权下要学会低头这是世人早就明白的道理。
对方会迫使你再也抬不起头兴不了风浪。
姬山翁年青时正处乱世考过几朝的科举经人举荐跟过几个主子但是最终选择的船默默地入了港口波澜不起。
拒绝朝廷提供的差事丢下常王赐给他的美眷良田带着一肚子被埋没的怨气这个酸溜溜的贤者隐居了。
他是想要干一番事业做一位千古传诵的名相的!缺的只是机遇!
我知道。
但我不能说的是明珠暗投他本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抱憾终生是他自己选择的死胡同更怨不得人。
啊作为徒儿这样评价师父实在是不好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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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初夏周裴又来了。
他长高了些装扮跟前次并没有多大差别依然是与我谈笑风生提及姬山翁时恭恭敬敬。不同的是没有带乳母来估计她年纪也不轻了不便出行吧。
“从州府到姬山大概要赶四天的路嬷嬷一般不会跟来只托我带一些新缝制的衣物给老人。”
周裴说着让马夫留在篱笆外径自入屋内坐下。
他这回来又扑了个空。
“世子一路辛苦不知是否带了各州郡的消息预备讲给家师听呢?”我立在一旁微笑道。
周裴抬起头看我颔:“确实是这样。你人没长多高接人待物倒是成熟不少呢!”
当然了之前那种小孩模样是为了符合这个身体的生理年龄而现在我完全可以不用做作只要让他以为是姬山翁教导有方就行了。
“世子谬赞秦斯胡乱猜测而已。”我谦道。
周裴摇晃着指头朗声道:“非也非也!常言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与你小聚长别也不止三个月了罢!瞧你连称呼都生疏了!”
我抱歉地躬身。
——其实我们的关系原本也只是随口聊聊而已谈什么生疏熟络呢?
“坐下坐下!”他拍拍身边的草席见我没反应索性直接捉着我的手把我给拉下来“我总不能一直仰着头跟你说话吧?”
唔说得也是。
不过他想说什么呢?
答案是——他把想跟姬山翁讨教的问题全摆我面前了!
什么去年的旱情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