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搞科研的做朋友他不过是在物色一个家世清白、学歷体面的妻子罢了!”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譁然。
郑仪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但表情依然平静。
他伸手轻轻拦住想要反驳的秦月,然后向前走了一步,直接面对何教授:
“何教授,你对组织工作似乎有很多误解。”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首先,组织部选拔干部的標准是德才兼备,不是像你认为的那样靠关係。”
“其次,秦研究员在作物遗传领域的研究成果,对国家粮食安全的贡献,不是你轻飘飘一句『搞科研的就能概括的。”
“最后……”
郑仪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
“作为大学教师,在公共场合誹谤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你觉得合不合適”
最后这句话如一瓢冷水浇在何教授头上,他囂张的气焰顿时弱了几分。
“我……我只是……”
郑仪不再理会他,转向秦月:
“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后,何教授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额头冒出豆子大汗珠。
“老何,你这下捅马蜂窝了。”
歷史系讲师摇头嘆气:
“郑仪真要较真,给你单位发个问询函,你这教授还评不评了”
何教授强撑著嘴硬:
“他……他敢!言论自由……”
“言论自由不等於造谣誹谤。”
黑框眼镜女副教授冷冷道:
“你今天的言行要是传回院里,我看你年终评优就別想了。”
何教授这才真正慌了神:
“那……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回去写封道歉信吧。”
那位年长的副教授嘆道:
“学术圈最忌讳的就是得罪实权部门的人。你啊,今天真是……”
他没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之言。
月光下,郑仪和秦月漫步在船尾甲板,远离了喧囂的人群。
“抱歉,又让你遇到这种场面。”
秦月轻声道歉。
“没关係。”
郑语气淡然:
“有些人习惯了用恶意揣测他人,这是他们的局限,不是你的错。”
船缓缓靠岸,江风渐渐平息。
栈桥上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为归航的人们照亮了回家的路。
“我送你回家吧。”
郑仪说道。
秦月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点头:
“好。”
她没有拒绝。
这个简单的回应包含著多少意思,郑仪心里明白。
两人沿著江滨步道缓缓前行,初秋的夜晚微凉,但谁都没有加快脚步的意思。
秦月偶尔会驻足欣赏江对岸的灯火,郑仪便静静站在她身旁,两人之间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远到显得生疏,也不近到令人不適。
“何教授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秦月突然开口。
“他追求过我,被我拒绝了。”
郑仪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表现出特別的兴趣或是惊讶。
秦月侧头看他:
“你不问为什么拒绝他吗”
“那是你的私事。”
郑仪说得很自然。
“我不觉得有知道的必要。”
秦月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