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活不了。

所有人都不管的时候，是她——林雪薇，偷偷跑到药园，用护心符救了他。

他一直以为是巧合。

现在他懂了，不是巧合，是“命”

把她送来的。

记忆又跳到五年前，幽冥殿的禁地。

小女孩长成了少女，站在禁地，前面是个银男人的背影。

殿里风呼呼的，墙上挂着好多锁链，每条链子上都有碎符。

“记住，你是她灵魂的牢笼。”

男人转过身，眼神冷得像霜，“她要是醒了，你就得死。”

少女低下头，护心符在手里烫，烫出一个“林”

字。

她没哭，轻轻点点头，好像早就认命了。

李沧澜猛地睁开眼，冷汗湿透了后背，呼吸像拉风箱。

手指不受控制地抖，指尖还有符粉的感觉，又冷又像被火烤。

“看到了什么？”

叶清歌没动剑鞘，声音紧了，剑尖抖了抖，眼里透着警惕。

“她不是林雪薇。”

李沧澜声音沙哑，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她是……容器。”

他把记得的事说了出来，从幽冥殿主的仪式，到女婴胸口的符纹，再到药园那一幕。

他每说一句，叶清歌脸就更冷，剑鞘上的光也更暗。

“所以她救我，是计划好的？”

李沧澜握紧拳头，手指都白了，“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我活下来，好让那个‘她’——我娘的残魂——有一天能借她身体醒过来？”

叶清歌想了一会儿，抬手用剑鞘碰了碰他掌心的银丝。

那银丝细得像线，还着光，像活着一样。

“这丝线，不是咒印。”

她说。

“啥意思？”

“幽冥殿的封印术，肯定有怨气，是死者的恨，是强加的枷锁。”

她闭上眼睛感觉，眉头皱起来，“可这丝线里……只有执念。

是守护的执念，不是控制的锁链。”

李沧澜愣住了。

“你娘留下这丝线，是为了保她。”

叶清歌睁开眼，眼神很亮，“符在，命就续——这不是封印的咒语，是保命的密令。”

李沧澜呼吸停了一下，心脏像被狠狠抓住。

他调出系统记录，翻到七年前那天——【次吞噬护心符：+5吞噬值，灵窍能量+o1，污染度+o】。

时间很清楚：救了林雪薇后的第三天，那时候他右臂还没变化，献祭仪式也没开始。

“不是饵。”

他小声说，声音抖，“她真是来救我的。”

就在这时，右臂抖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皮肤下的金纹没动，但手腕上银丝留下的痕迹亮了，像在回应什么。

“不对……”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清醒，“右臂刻‘幽’字，是它在传消息。

可这银丝留‘林’字，是另一个东西在回应。”

“两个意志。”

叶清歌眼神很尖，“一个想开天梯，一个想护你。”

李沧澜脑袋轰的一声，像被雷劈了。

他想起林雪薇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药园门口。

那天太阳挺好，她塞给他一块新护心符，笑着说：“戴着，别丢了。”

她眼神很干净，梢在风里飘，像一朵刚开的白梅。

可三天后，她在断魂崖没了，只留下半块碎符，还有一个被雷火烧焦的脚印。

“她知道。”

李沧澜声音抖，“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可她还是救了我，还给了我符……她不是容器，她是……主动当锁链的人。”

叶清歌慢慢收回剑鞘，青光没了，剑安